作者:李新月:(郑州 自由撰稿人)
1991年出生的苏紫紫是中国人民大学艺术系二年级学生,她以每场五百元报酬而作全裸模特,陷入了争议的漩涡。面对媒体的采访,她说是强制拆迁使她下定了“通过读书改变命运”的决心,即便没有学费和生活费,她也不麻烦家里人,就靠自己打零工的来解决。在勤工俭学的过程中,她才找到了面对镜头脱衣的工作。(2011年1月6日《新京报》)
恕我直言,从这则新闻里我看到的不是苏紫紫对人体摄影艺术的挚爱,而是她靠出位的引起人们关注,声讨强制拆迁暴行的行为艺术。她的裸体其实就是一封呼唤正义的举报信!
不是吗?在她青春靓丽、玲珑有致的裸体背后,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无奈和辛酸。
低于市场价的强制拆迁,使她家没钱买房,奶奶也因此住进医院。她去市政府告状连大门也进不去,在雪地里站了一个多小时也没人搭理。即便她下跪,也没有人对她家因强制拆迁而变穷的后果负责。上访无门,她选择了面对现实。为了完成学业,她发过传单,做过促销员,站过柜台,当过礼仪小姐,还做过平面模特,甚至差点被骗为“坐台小姐”,最后还是在网上发现了“每天500元报酬,连续拍摄10天”的人体模特工作。如果不是为了温饱而奔波,苏紫紫难道会选择这条路?
苏紫紫走上这条路,需要经过怎样的思想斗争?人体模特阿云的话可能使我们稍窥一斑。“第一次做人体模特时,摄影师把我围在中间,盯着我拍,觉得臊得很,头都不敢抬,火辣辣地难受。”阿云的这种窘况比起苏紫紫可能会好些,因为从两性心理学分析,女性在男性面前裸露身体,虽然有羞赧之情,但潜意识里还有一份展现美好身姿的自豪感萦绕心头。而不得不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陌生女性面前时,内心的自我价值判断和认知就会发生改变,未感到极端的窘迫和尴尬。可苏紫紫的第一次脱衣就是在女人面前试镜,紧张的心情可想而知!此后,面对众多的陌生男女脱衣,她又该经受怎样的心理折磨?
苏紫紫为了在这行挣得更多的钱,只能选择更出名,出名了才能有更多的人找她拍摄。但是她的家人呢?能理解她的做法吗?毕竟我们还是个受传统思想影响的国度啊,即便是为了艺术,在众人面前脱衣服还是有所争议的。因此,很多人体模特对自己的职业都有顾虑,最怕被家人、男友知道自己的身份。比如陕西省临潼市的丘云,在家里人知道她做了人体模特后,父亲竟然被气死,母亲和她脱离母女关系,妹妹拒用她的钱交学费,谈了多年的男朋友也离她而去……苏紫紫难道没有考虑过母亲为什说她是“神经病”吗?
我想,我们能想到的,苏紫紫绝对也可以想得到,她之所以这样忍辱负重,除了要挣得完成学业的学费和生活费,可能还是要挣得她从事人体模特的“副产品”,就是成名后引起人们的关注!只有被人们关注了,人们才会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做,理解她为什么这样做,才会对她这么做的原因予以关注,她家的强制拆迁问题才有可能被重提。就像当年网名为“反腐败的小女孩”一样,渴望成名,认为“成名了就会被关注,成名了反映的问题就会被有关部门重视,成名了就有话语权”。于是,她用身体作为赌注,期望强制拆迁带给她家的不公正能就此扭转。
但是苏紫紫低估了强制拆迁者的强大!许多遭此厄运的公民,有的被迫住到了树上,成了“鸟人”;有的自治炮弹,搭建碉堡,成了保家卫园的“战士”;而有的,无法抵抗别人,就引火烧身,自焚以明志;更有的,则干脆死守家园,成为挖掘机和大铲车下一孤魂野鬼。想想看,就连威武的警察也在拆迁中被打折腿骨,瘫倒在床,一个弱女子在媒体前的几行眼泪,几番哭诉,就想让强制拆迁者低头认错?恐怕她是把“翻盘”的事情想得太容易了吧!除了能换点学费和生活费外,她的衣服会不会白脱?
如果喜欢艺术,人体模特就会认为自己的职业是高尚的,她做起来也会身心愉悦,兴趣盎然;如果是被逼无奈的,甚至带着某种特殊的使命,她就会认为自己的职业是羞耻的,她做这些无疑是悬梁刺股、卧薪尝胆。既然苏紫紫是被迫走上了这条路,她将自己的裸体作为最后的诉求,她的举报就真的就会泥牛入海?这么寒冷的冬天,那些强制拆迁者、那些“有关部门”的领导,难道真的忍心让她一直裸着、冻着?
我们期望有人为她的裸体“披上衣服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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